在最近的冠状病毒疫情防控中，地方政府举措失当令人唏嘘，却鲜能听到来自人大的声音。

然而，耶利内克并不满足于规范与事实的二分，他进一步提出了事实的规范性效力（normative Kraft des Faktischen）这一著名的公式，希望在这两个被人为分开的范畴之间建立最低水平的联系。换言之，它们属于一种描述性的宪法。

1848年的革命之后，普鲁士政府一改消极的铁路政策，以贸易部为中心推动铁路国有化的运动。事实上，魏玛宪法的历史性根本不可能在这种盖棺定论的分类学说之中得到完整的呈现。直到二战结束之后，凯尔森的国家法理论才真正获得了付诸实践的场地，以基本法作为现实基础的德国公法学开始从国家法（Staatsrecht）转向了宪法（Verfassungsrecht）的学术话语。而且，这些成对的结构之间大都存在着难以协调的紧张关系，作为实然的社会现实，它们与指向应然的魏玛宪法之间又形成了新的难以协调的二元结构。魏玛宪法中的铁路条款之所以不致落空，客观来说，一方面得益于去普鲁士化的民主建国原则，另一方面恰恰得益于普鲁士时代的遗赠。

唯有对这些与魏玛时代的国家认知问题交织在一起的话题展开深入探讨，我们才有可能把魏玛宪法理解为一部旨在应对本质上发生在全球范围内的现代性危机的解决方案，而不单单是一部在设计上思虑不周，而且在适用能力上极为有限的、过气的外国宪法。随着一战的局势渐趋明朗，德国的重要城市接连爆发了苏维埃式的革命运动，德皇威廉二世于1918年11月28日被迫签署退位声明。这种在外交政策中对独立自主的珍视和坚持，是由我国的国家和社会性质所决定的，53是新中国成立几十年来我国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外交事务处理的经验总结。

这种错误认识，也给实务工作带来了混乱和危害。则是突破既有行政区划的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通过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新的治理理念体现。且在十九届四中全会之后，党和国家大力提倡的是市域治理现代化。即使最强大的帝国也得违心地接受这一惯例。

一八四○年以后，封建的中国逐渐变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宪法序言第二段第一句）。1954 年 6 月 28 日、29 日，中国分别与印度、缅甸发表联合声明：提出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作为指导双方国家间关系的基本原则，并共同建议将这五项原则在一切国家之间的关系中加以倡导。

49 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德国宪法序言）、抵制把战争作为侵犯他国人民自由的方式和解决国际争端的工具（《意大利宪法》第 11 条）、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日本宪法》第九条）。75 习近平：《弘扬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 ，《论坚持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第 259 页。第二，这段外的呈现就其内容而言与其他国家宪法文本中对外政策的关注点并不相同，即一个具有几千年历史的负责任的社会主义大国对促进世界发展人类进步的使命担当和达致世界和平的方式的世界秩序理解。66 周鲠生：《国际法》，第 149-150 页。

87同时，国际关系中的不公正不平等现象仍很突出，全球性挑战层出不穷，各种地区冲突和局部战争此起彼伏，不少国家的民众特别是儿童依然生活在战火硝烟之中，不少发展中国家人民依然承受着饥寒的煎熬。32五十六个民族，不是各自孤立的封闭单元，也不是分其势而众建之，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进程中，彼此之间的联系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71 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坚持互利共赢开放战略，这是 2018 年宪法修改时增加的内容。有几个国家想同我们谈判建交，我们的方针是宁愿等一等，先把帝国主义在我国的残余势力清除一下，否则就会留下它们活动的余地。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邓小平年谱（一九七五—一九九七（下））》，第 1109 页。完成统一祖国的大业是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神圣职责。

中华民族不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体，支撑着这个现代国家的制度体系，而且为国家的统一和稳定奠定了社会政治基础。国家所以区别于人类社会的其他组织（如行政组织之省份、自治区）的基本特征，就在于它的主权。

在这六大问题中，宪法序言第十一自然段关于民族关系的规定、第十二自然段关于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的内容占了三分之一。1954 年 9 月 20 日通过的新中国第一部宪法典，将行政区划规定在第二章国家机构中的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委员会一节中，其内容为：（一）全国分为省、自治区、直辖市。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文选》，第 279 页。47外交政策、外交理念在一国宪法文本中的大范围出现，或者说宪法的空间维度之外的一面的呈现，已到二战之后。不同文明要取长补短、共同进步，让文明交流互鉴成为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1982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改革地区体制、实行市领导县体制的通知》（中发[1982]51 号），核心精神为地市合并、市领导县，并在江苏、广东、辽宁等地率先推行。

在新时代，实施互利共赢开放战略，积极拓展出口市场，强化多边双边及区域经济合作，推动对外开放向纵深拓展，73是深化改革开放的进一步体现，也是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必然要求。从空间的维度来讲，一国的国家建设，正是在其特定的国家治理空间（领土）内部，通过行政区域划分、国族叙事等具体治理手段，将国家内部不同地域、族裔的人口整合成为一个具有内在均质性的政治共同体。

同时，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深刻变化，新兴市场国家和一大批发展中国家快速发展，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是近代以来国际力量对比中最具革命性的变化。现行宪法中关于国家结构形式、公民维护国家统一与民族团结的宪法义务规定，均体现着这种国家建设的色彩。

对此，王尔敏先生基于自己几十年治近代中国外交史的心得，在论及鸦片战争缘由时指出：鸦片战争是英国处心积虑要以武力侵伐，禁决鸦片害人之物为世界之公义，香港收回不易，国人须知靠什么收回。而部分省份曾经大力推行的试图减少行政管理层级的省直管县改革，也并未得到全国推广。

现行宪法文本中外交政策的相关规定，体现的正是对促进全球治理、维护世界和平与正义的负责任的态度以及试图提供一种超越列国竞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世界秩序方案的担当。11 蔡定剑：《宪法精解》，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 年，第 229 页。41但在 2018 年宪法修改之前，中华民族在现行宪法文本中的书写，并非一种特别明确的彰显，只能从宪法序言的民族解放叙事、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中的中华民族书写中得以阐发。新中国成立初期，党中央制定的另起炉灶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一边倒的外交领域三大政策，其核心正是独立自主。

因此，在宪法文本中就对内的民族事务处理、对外的外交政策彰显做出规定的宪法书写模式，更是基于社会主义的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立宪传统使然。12 行政区域第一次被写入中国的宪法性文件，是在 1923 年颁布的中华民国宪法，在第十二章专设地方制度，且在该章第一条即规定，地方划分为省、县两级。

6 在现代国家，成文宪法作为一国治国安邦的总章程、作为根本大法，不可能在其文本中对那些直接制约、甚至规定着本国政治共同体稳定程度的空间、族裔、人口因素，以及必须以一国基本政治法律制度来予以应对的重大、长期、根本问题熟视无睹。77安全，是全世界、全人类所面临的共同挑战。

一国的行政区划表面上看是一个技术问题，但实际上，恰恰体现的是主权国家对于其内部国家整合的政治努力。61 邓小平同志在和国外政要会谈谈到中国的对外政策，反复强调的即是：中国奉行独立自主的政策，希望欧洲国家也奉行独立自主的政策，我们深信这种政策有利于世界和平。

各民族之所以团结融合，多元之所以聚为一体，源自各民族文化上的兼收并蓄、经济上的相互依存、情感上的相互亲近，源自中华民族追求团结统一的内生动力。38《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也明确指出，我们还要实现台湾回归祖国，完成祖国统一的大业。第二次鸦片战争后，于 1861 年创设总理各国事务衙门，1864 年刊行《万国公法》，1866 年派使团出访欧洲，1877 年起开始在海外派驻领事设立领事馆，在 19 世纪作为欧洲国际法基本准则的均势也被当时的外交主掌者自觉不自觉地加以运用。88 习近平：《弘扬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建设合作共赢美好世界》，《人民日报》，2014 年 6 月29 日，第 2 版。

因此，司法权必须在一国宪法体系中具有重要地位，这是司法视角下的宪法观。58 关于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周恩来曾经这样予以说明，帝国主义总想保留一些在中国的特权, 想钻进来。

都只有通过长期的政治法律实践，并配合相关的经济文化发展，才能予以化解、缓和或解决的麻烦。参见钱乘旦主编：《英帝国的巅峰》，《英帝国史》第五卷，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9 年，第 256 页。

而那种认为西方列强入侵中国是因为中国不懂国际法的，只能说是非蠢即坏。尽管在没有霸权国的情况下，各国通过合作建立稳定的自由国际秩序也是可能的，可是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自由国际经济需要一个能致力于自由经济原则的霸权国，就像 19 世纪的英国和 20 世纪的美国那样……有了霸权国，合作就更加可行，而不是像有些说的那样与合作对立……公共选择理论表明，如果没有霸权国，公共物品就不可能获得供应。